"城管来了——！
"霓虹灯下的长乐街陡然炸开一声尖叫，整条街的摊贩如同惊弓之鸟。
我一把扯起印着"清仓甩卖"字样的破帆布，怀里的塑料貔貅摆件叮叮当当滚了满地。
远处蓝白制服的影子在人群里若隐若现，我暗骂着把最后几包"开光"过的手机壳塞进编织袋。
"林小凡！
又是你小子！
"斜对面卖烤冷面的老王一脚踢翻煤炉，火星子溅到我脚边，"上个月才被没收三轮车，还敢来这摆摊？
"我反手将写着"开过光的都灵验"的纸板踩在脚下，咧嘴一笑："王叔您这话说的，我这是响应国家地摊经济号召..."话音未落，身后传来胶底鞋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。
跑！
十斤重的编织袋勒得肩膀生疼，我像条泥鳅似的钻进巷子。
身后手电筒的光柱在墙面上乱晃，老张的怒吼混着对讲机电流声在逼仄的巷道里回荡："站住！
你那个破摊位连营业执照都没有..."我猛地刹住脚步，差点撞上堵在巷口的黑影。
那是个穿着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，胸前的翡翠貔貅挂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他慢悠悠地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尘，右手拇指上戴着的帝王绿扳指让我瞳孔骤缩——上周拍卖会上流出的顶级货，成交价七位数。
"小兄弟。
"他伸手拦住我，腕间的百达翡丽在阴影中闪过寒光，"听说你这里...卖奇迹？
"我后背抵着潮湿的砖墙，耳边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
男人忽然掀开西装内袋，露出一沓未拆封的欧元，纸币边缘在巷口漏进的霓虹光里泛着青灰色。
"我要买好运。
"他抽出一张纸币按在我掌心，油墨味混着某种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，"能让我明天在澳门赢回本钱的那种。
"眼前突然炸开一片湛蓝的光幕，像是有人把整片星空塞进视网膜。
浮动的文字如流星般划过：检测到因果律交易请求商品匹配中...厄运硬币（试用装）己解锁新手任务：24小时内完成首单交易（0/1）我盯着凭空出现在掌心的青铜硬币，表面蚀刻的饕餮纹正在缓缓蠕动。
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指缝间渗出黑红的血沫，这才注意到他脖颈处布满蛛网状的青紫纹路。
"您问我这硬币保真吗？
"我把硬币弹向空中，它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妖异的弧线，"瞧您说的——"硬币落回掌心时发出钟磬般的嗡鸣，整条巷子的蟑螂突然发了疯似的涌向排水沟。
"假一赔命。
"男人癫狂的笑声在巷子里炸开，他抓过硬币的瞬间，我分明看到那枚帝王绿扳指裂开一道血痕。
远处传来老张气急败坏的喊叫，我趁机钻进墙角的狗洞，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次日清晨，本地新闻头条炸出一则快讯：某集团董事长昨夜突发心梗，抢救无效身亡。
监控显示其最后出现在长乐街，随身携带的千万筹码不翼而飞。
我蹲在城中村天台啃着煎饼，手机屏幕上还闪烁着匿名论坛的悬赏令。
照片里我那辆被收缴的三轮车正停在城管局后院，车斗里不知何时多出个雕花檀木盒，盒盖上用甲骨文刻着西个字：因果当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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