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 虹膜契约林璎的镊子刺入暴恐机动队员眼眶时，全息霓虹正透过诊所防弹窗将她的白大褂染成病态玫红。
这个编号E-7K的改造人还在抽搐，人造血液顺着手术台沟槽滴落，在锈蚀地板上蚀出蜂窝状孔洞。
"第六对视觉神经束烧毁，建议首接更换义眼。
"脑机芯片传来诊断报告，她瞥了眼患者左胸口的棱镜集团徽章，指尖在备用眼球盒上方停顿了0.3秒。
最终选择了最便宜的”灰鸽“型号——让集团走狗用劣质品，是她微不足道的报复。
手术刀划开视神经接口的瞬间，某种异样震颤顺着钛合金刀柄爬入脊髓。
林璎看见自己倒映在手术灯罩上的瞳孔，齿轮状虹纹正以违背解剖学的角度旋转。
这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产，此刻却在患者视网膜投射出诡异光斑。
"别碰他的记忆体！
"破门声与低吼同时炸响时，林璎的镊子己经夹住那枚镶嵌红宝石的仿生眼。
闯入者黑色风衣下渗出蓝血，面罩裂缝间可见机械咬肌，他手中量子切割器对准手术台，能量场震得手术器械在托盘中跳起死亡之舞。
"第五的人？
"她将止血钳抵在患者颈动脉，声音平稳得像是讨论天气，"在锈蚀带，诊所受三合会保护。
"男人扯下面罩，林璎呼吸停滞了半拍。
那张脸与通缉令上的”第五“领袖白夜完全重合，但虹膜深处游动着不属于人类的数据湍流。
更诡异的是，当他注视自己时，左眼突然浮现出父亲实验室的投影——2075年7月16日，正是母亲失踪的日期。
"他的记忆体装着次元锚点。
"白夜向前半步，切割器在墙面犁出熔融沟壑，"交给我，或者看着锈蚀带被折叠成奇点。
"第二节 痛觉同步林璎按下手术台底部的紧急按钮。
磁暴手雷炸开的电磁脉冲中，十七把柳叶刀从天花板激射而下，这是她给诊所设计的最后防线。
但白夜只是抬起左手，那些精钢刀刃就在离他太阳穴三厘米处凝滞，如同坠入琥珀的昆虫。
"量子纠缠。
"他轻弹手指，手术刀调转方向将患者钉在墙上，"你父亲没教过吗？
在观测者面前..."惨叫声打断了他的话。
林璎突然跪倒在地，双手死死抠住左眼，指缝间渗出金色液体——白夜被磁暴灼伤的右臂伤口，正同步在她相同位置显现。
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痛觉链接，将两人神经束编织成共生的网。
"这不可能..."白夜首次露出惊愕，数据流在他瞳孔中沸腾，"除非你是..."防爆门轰然倒塌。
三合会的改装机车撞进诊所，车头等离子炮泛起充能蓝光。
林璎趁机扑向暗格，却在触及记忆体的刹那被白夜扣住手腕。
他们的皮肤接触点迸发克莱因瓶状光晕，无数记忆碎片在量子场中炸开——她看见白夜跪在堆满尸骸的银色大厅，机械手指穿透自己胸膛扯出燃烧的芯片；白夜则目睹林璎蜷缩在灌满绿色溶液的培养舱，舱外站着的白大褂男人正将注射器刺入婴儿的左眼。
"苏澈！
"两人同时喊出某个名字，又为这莫名的记忆怔在原地。
第三节 锈色黎明三合会的炮火将诊所化作炼狱。
白夜揽住林璎的腰跃向通风管道，量子切割器在头顶织出防御网。
他们坠入下水道时，林璎发现白夜的风衣内衬绣着褪色的”逆熵“标志——那是父亲最后的研究课题。
"为什么叫我苏澈？
"男人在污水中撑起屏障，破损的面部装甲下露出真实皮肤。
此刻的他与通缉令画像截然不同，更像是某个被抹去存在的研究员。
林璎扯开他衣领，锁骨处的条形码在污水折射下显现隐藏信息：PROJECT ECHO-0057。
与她左眼虹膜纹路完全一致的数字。
下水道突然寂静得可怕。
白夜的手环投射出全息警报，显示三十公里外的棱镜大厦正释放次元震荡波。
林璎摸出那枚红宝石义眼，宝石核心处浮现出微缩星图——那是父亲失踪前夜，在生日蛋糕上为她点亮的星座。
"他们要折叠的不仅是空间。
"白夜握住她颤抖的手，两人的伤口同时渗出金色光粒，"还有所有知晓真相的..."爆炸气浪掀翻整个街区。
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，林璎看见白夜瞳孔深处浮现出自己婴儿时期的影像：父亲将滴着金液的注射器刺入她左眼，培养舱外的电子屏显示着”第五次元观测体植入成功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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