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的地牢,乌黑脏乱,角落里老鼠吱吱喳喳。
地上,一个女人奄奄一息,仿佛死去多时。
凌乱的头发遮盖了大半容颜,却仍可透过发丝窥见她白皙而艳丽的轮廓。
一盆冰冷的凉水兜头泼下。
女人猛烈地咳嗽起来,纤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江惜月,你也有今天!”
女人仰头狂笑,精致的妆容,华丽的服饰,美艳不可方物。
江玉莹!
听见声音,江惜月心头涌起滔天怒火。
江玉莹,她的堂妹!
她们年纪相仿,一同长大。从小到大,江惜月处处让着她,呵护她,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,视她为至亲。可她却与自己的丈夫苟且,还害得她外祖父一家家破人亡!
好狠毒的心肠!
她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!
“江惜月,你还不知道吧?你的哥哥竟然敢率军攻城,还扬言要救你出去。”
“不自量力!”
“哈哈哈……就在昨天,他的尸体已经被挂在城墙上了!”
说着,江玉莹又命人端来一盆凉水,狠狠地泼在江惜月身上。
闻言,江惜月如遭雷击,瞬间呆滞。
什么?!
哥哥怎么会死!
他可是战场上骁勇善战了十年的大将军!
如果、如果不是为了救她,哥哥也不会……
“江玉莹,你不得好死!”
江惜月艰难地抬起头,血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她,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。
她被下了软骨散,浑身虚弱无力,仅仅是抬头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。
可这血海深仇,如何能够平息!
江惜月忍不住流下了血泪。
“先别急着哭啊,”看着江惜月狼狈不堪的模样,江玉莹眼底满是得意,兴致勃勃地说,“江惜月啊江惜月,纵你出身不凡,倾国倾城又如何?玉君哥哥还不是选择了我?我才是站在他身后的女人!”
“而你——只是个可怜虫罢了!”
“玉君哥哥一点儿也不喜欢你,若非皇命难违,玉君哥哥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女人?”
“来人,把江惜月架起来!让她跪着给我好好看看!”
话音刚落,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,面容俊美如玉,举止风度翩翩。
裘玉君……她曾经深爱的男人,亦是她的丈夫……
她为他铲除异己,费尽心机为他的仕途铺路,帮他和奸诈的庶弟争夺家产……她在府中还要忍受恶毒婆婆的刁难……
可到头来,却换来他的一纸休书和无尽凌辱!
“裘玉君,你这个白眼狼!”
“你对得起我吗?”
“如果没有我为你疏通关系,你能升迁得如此容易吗?如果没有我与你的庶弟周旋,你能得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吗?
裘玉君,我为你做了这么多,在裘府为你鞍前马后,放弃了自己的一切,甘心做一个贤妻良母,时常忍受你母亲的挑剔……而你呢?假意说着爱我,到头来却与别的女人苟合!就算是条狗也知道感恩,可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!”
江惜月声嘶力竭,悔恨的泪水与殷红的鲜血交织在一起,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,与之前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判若两人。
“姐姐,你终于失去了傲骨,落得如此丧家之犬的下场呢。”
江玉莹娇羞地捂嘴轻笑。
“惜月,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,”裘玉君怜悯地摇了摇头,“惜月,你向来懂事,向来如此爱我,为你做这些事情,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。”
“呸——不要脸!”
“但凡你有一点良心,又怎会害得我外祖父一家惨死?他们帮了你那么多!又怎会让哥哥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之上?更不会将我囚禁在这里,生不如死!”
江惜月爱了十几年的男人,却从未发现他如此丑陋的面孔!
“惜月啊,你要懂事,你外祖父一家知道的太多了,自然得死。不过你放心,我将他们一家老小,甚至连丫鬟都埋葬了,保证他们来世投个好胎。
还有你的哥哥,乃是叛贼,将他的尸体悬挂于城墙之上,是他罪有应得!至于你嘛,惜月,如果你不死,莹儿又怎能名正言顺地嫁给我呢?”
“就是啊,堂姐,”江玉莹娇笑着,勾住裘玉君的脖子,轻轻在他脸上印下一吻。
“小妖精,别闹——”
江惜月麻木地闭上眼睛,他们成婚八年,她从未听过他说出如此温柔的话语。
就连大婚之夜,他都未曾碰她……
……
“莹儿别闹,你还怀着身孕呢。”
听到这句话,江惜月的心仿佛被针扎一般刺痛。
更多的则是悔恨与绝望将她彻底笼罩。
“堂姐——听玉君哥哥说,你们成婚八年,玉君哥哥都从未碰过你呢。”
江玉莹故作惊讶。
裘玉君轻轻搂住她的腰肢,二人甜蜜地对视一眼,完全没有将江惜月放在眼里。
就在此时,江惜月看准时机,猛地挣脱束缚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小厮腰间抽出刀,用尽全身力气朝江玉莹的心脏刺去。
然而长刀被裘玉君挡了一下,只刺中了江玉莹的腹部。
“来人,把这个疯子抓住!”
“啊——玉君哥哥……”
还没等小厮抓住她,江惜月又拔出一剑,直接刺穿了江玉莹的心脏。
“莹儿!”
“狗男女,一起下地狱吧!”
……
“莹儿……”
“江惜月!”
忽然,一把短刀朝江惜月飞速射来,瞬间刺穿了她的脖子。
死不瞑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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